2017年4月28日星期五

尊严

尊严
  作者:徐琳

我懒得去看
那些扭曲的脸
我相信
罪恶的报应
一定会应验
无须我耿记于心间

我的心只用来
记住那些美好的东西
邪恶与痛苦
最终都将成为过眼云烟

不用问我有什么要求
我个人没有什么要求
跟你们说个人要求
这本身就有损我的尊严

大众的要求
就是我的要求
那就是
要你们下台
这在我的公开言论中
已经说得很明显
还用我再多说吗?
问题之在于
你们根本就不愿
也不敢
去兑现

不是我要故作清高
实在是你们的邪恶与虚伪
让我不由自主地感到
讨厌

也许你们可以
损坏我的尊严
用酷刑让我
丑态毕现
那又怎么样?
至少我知道
什么是尊严
并且有过深深的体验

而你们
一辈子都不知道
尊严为何物
岂不是枉来一趟人间!

2017年4月24日星期一

社会转型的方式及注意事项

有网友看了我几篇关于社会转型方面的文章后,经过思考,提出了几个问题,正好我也在思考这方面的问题,于是就简单地回答了他一下,然后接着就顺势开笔写这篇文章了。近日中国民主转型研究所在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路易斯图书馆宣布成立,想必对于促进这方面的研究会起到一定作用。这也使得我加快了写这篇文章的进度,免得被人抢了先功。这种事争先恐后不是坏事。哈哈。
言归正传。说到转型,它有几种方式,这几种方式实际上是与专制统治的垮台方式有关的。专制统治者的垮台方式大致有这样几种情况:1、当权者被外国军队推翻;2、当权者被国内民间某股势力推翻;3、体制内一部分人发动政变予以推翻;4、当权者在各方面压力下被迫下台;5、在当权者遭受各方面压力的情况下,体制内一部分人趁机发动政变予以推翻;6、当权者主动放弃权力推动民主。下面我就根据这几种情况逐一进行分析。
一、专制统治者被外国军队推翻
如果专制统治者被其他民主国家的军队推翻,那么肯定是由那个国家的政府来主导转型,例如二战后的日本、西德和海湾战争后的伊拉克等就是这样。
这种情况,具体实施一般是由外国军队中具有较高政治素质的将领负责,这样更有利于对转型的推进。当然,这需要军队中有具有较高政治素质的将领,主导日本转型的麦克阿瑟就是一位具有较高政治素质的将军。有人会说:“不是说军人不干政吗?怎么由军人主导转型?既然他是军人,怎么会懂政治?”人家干的是被占领国的政,不是干自己国家的政。在民主国家,军人不是不懂政治,他们从小就接受了公民意识教育,并且一直对自己国家的民主政治耳濡目染,懂民主政治这并不奇怪。恰恰是懂民主政治的军人才更加能够捍卫这种民主制度,才更自觉地不干预自己国家的政治。
西德由于在二战结束后由美国、英国、法国、荷兰、比利时、卢森堡六国各占领一部分,因此是由这六国联合主导的政治体制转型。
就目前中国的情况来看,单纯由其他民主国家的军队进来推翻专制统治者的可能性很小。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么这种情况转型是不会失败的,效率也是很高的,因此这里就不赘述了。中国的专制政权被另外一个专制国家推翻的可能性就更加是没有了。
二、当权者被国内民间某股势力推翻
如果专制统治者是被民间某股势力推翻,这种情况往往是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武装斗争。那么在这段时间内,它必须获得民间的广泛支持,因此其主张、目标必须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在当今这个时代,民主思想已经很普及了,人民也没那么容易被忽悠了,加上国内外已经有很多民主人士,因此这种情况实行民主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再搞独裁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要注意的是,这股武装势力不应该参与转型的具体工作,他们只是负责维持秩序和监督转型过程,其主要负责人也不应参与政府的竞选(除非是多年以后)。而民间则应该发出声音,要求实行民主,要求军方不参政、不干预政治,同时民间应该自己主动参与政治,开展转型工作。
如果控制局面的武装力量想向民主转型,那么这种转型也会是比较顺利的,因为这个武装力量能够控制局面。
三、体制内一部分人发动政变予以推翻
通过政变突然推翻政府,只可能是体制内尤其是军方的势力。那么其走向有两种,一种是向民主转型,一种是仍旧实行独裁专制。这要看政变一方是怎样的人。
当然不管他们是怎样的人,民间应该趁机起来发出呼吁,要求实行民主。其政变后立足未稳,军队、警察不一定很服从他们,这个时候要求实行民主比较容易成功,否则等它坐稳了就不好办了。因此即使风险再大,也要趁这个时机搏一搏。其实这个时候风险是相对的,政变者也知道自己立足不稳,很容易被民众推翻,甚至其内部也可能会发生二次政变,因此也不敢疯狂镇压要求实行民主的群众,否则要是自己被推翻了就会死得很惨。所以,这个时候全力地去争取,宪政民主也许就有了。如果民众不全力去争取,也许政变者就又搞独裁专制了。毕竟那一伙人里就没什么好东西。
所以,密切关注中共的内斗也是很有必要的。
四、统治者在各方面压力下被迫下台
当经济形势急剧恶化,或发生让广大民众无法接受的恶性事件,或者发生对外局部战争,等等,在广大民众的上街游行示威、罢工等压力下,统治者有可能会下台。
这种情况,需要一帮有识之士及时勇敢地站出来组建临时指挥部来控制局面、指导行动。临时指挥部要阐明自己的任务、权限,并声明在局势基本稳定后或承诺的时间予以解散。
由于没有一个强大的势力来维持秩序,从理论上来说,有出现社会混乱、军阀割据、军阀混战的可能。不能因为在理论上有这种可能性于是就害怕、阻挡变革,实际上也阻挡不了。从当今的国内外形势来看,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当然,也不得不防。
从条件上来看,要想维持社会稳定,无非是两个东西,一个是军队稳定,另一个是街市稳定
(一)、军队稳定。要求军队不参与任何事件、活动,保持原地不动,不得以任何借口发起武装攻击,即便自己遭到攻击,也只能是就地防守还击,不得追击、进攻扩大战事。
临时指挥部发出的公告要将关于军队稳定的具体要求写清楚,声明军队不得以任何名义违反公告要求擅自行动,否则视为乱国祸民。
此外,可向联合国请求支援,委托美国等民主国家派航母停靠在沿海,并派维和部队进入中国维持秩序。
要求核弹部队立即接受联合国核能机构的监管,着手销毁核武器,实现无核化。此外,各部队有生物化学武器等违禁武器的,必须主动报告,一律通过联合国有关机构予以处理,否则将交由国际法庭审判。
要求各部队指挥官在其所统领的部队的全军大会上作出拥护民主的表态,宣讲民主的好处,宣读临时指挥部的公告,进行实况直播,必须有民间代表在场(最好是由临时指挥部指派),并且事后及时到临时指挥部汇报情况。
(二)、街市稳定。首先是基本生活必需品货源充足、物价稳定,这同样需要临时指挥部做好宣传,要告诉人们:一个伟大的时代已经到来,我们的国家将会建立一个真正公平合理的制度,每一个人都能有生活保障并活得有尊严,现在需要大家保持理性,不要恐慌,只要大家忍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很快好起来的。必要的时候国际社会将会提供援助。即使个人蒙受一点损失也不要计较。如确实发生了因维护社会稳定而不可避免的损失,应尽量收集证据、找人作见证,便于日后申请国家补偿。要求电力、通讯、网络、交通、供水、供暖、新闻媒体等部门照常运作,保障人们的正常生活。要尽快建立临时救助机构。
公告的言辞语气应温和,不要一副文化大革命的腔调。
告诫人们这段时间最好是不要搞游行示威活动,尤其是各党派不得组织、参与游行示威活动。游行示威活动必须理性温和,不得搞打砸抢,否则将予以严惩。
所有故意犯罪行为,一律严惩,但必须走法律程序。
各地可组建临时治安队。临时治安队权限要写清楚。各地治安队主要成员名单必须向临时委员会报备,包括管辖的地域范围。
任何民间纠纷必须克制,收集证据留待国家制度、法律基本建立后解决,不得酿成大型械斗,否则双方将遭到惩罚。
未来的民主国家会充分保障公平正义,对每个人都有利,不要因当前吃一点亏而去破坏民主进程。
五、体制内部分人趁当权者难以应对各方面压力而发动政变予以推翻
这种情况是第3种情况与第4种情况的结合,只不过发动政变者是见大势已去为了自我救赎而为之。这个时候是民众已经站出来了、走上街头了。这种情况参照上述第3、第4种情况的做法就行了。
六、当权者主动放弃权力实行民主
这种情况无论对哪一方都是最有利的,但当前专制统治者不一定明白,不一定愿意这样做。尽管很多人认为当今的专制统治者绝对没有这种可能,我还是认为这种可能性还不能完全排除。万一真的出现这种情况,而我们却没有任何准备,那就是对自己、对社会不负责任。
有人也许会说,如果他真的会实行民主,那倒好,也不用咱们操心了,他怎么搞都无所谓,只要是实行了民主就行。事情可不是这么简单。作为中共这样一个犯下累累罪恶的政权的专制统治者,他如果实行民主,也必然是要维护旧体制中的一帮人的利益的,否则他根本不可能走出这一步,他在体制内必须有一帮人帮他,而这帮人本身也是既得利益者,甚至犯下了一些罪恶,他必须对他们有所承诺。如果任他怎么搞,那么他肯定是要维护他们的利益,其结果则是损害了大众的利益。倒不是说不能对他们做出让步,但总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因为他们已经贪婪成性了,否则就会像俄罗斯那样,搞来搞去依旧是独裁,依旧是利益集团在侵吞国家人民的利益。如果等到变成像现在的俄罗斯那样了,那就已经迟了,不太好办了,又要经历一次变革,甚至付出更大的代价。如果在一开始搞变革时,民间就有清醒的头脑,有所准备,积极参与,就可以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有人会说,积极参与是肯定要的了,头脑也肯定会清醒的,至于准备,那有什么好准备的,总之见招拆招就是了。
哪有这么简单。中共一贯靠谎言欺世,善于玩弄各种花招,一般良善之辈远不是他们的对手,绝不可掉以轻心。
一旦专制统治者宣布要实行民主了,那么,就不能再把他当作一个专制统治者来对待。而对于民间的参政者来说,之前的抗争方法就不适用了,因为你是一个政客了,不能用一般民众的方法,要用民主政治的方法,而民间的民主人士们没有这方面的实践经验,于是就有可能玩不过旧体制中的那帮人。倒不是说他们的民主政治能力就比民间参政者强,实际上他们搞惯了专制那一套,民主政治能力比民间的参政者还差,问题是民间的参政者不够成熟的民主政治水平难以对付他们的歪门邪道。就像一个学过一点功夫但功底不深的人跟一个没学过功夫但很有心机、专出怪招的人打架,学过功夫的往往还打不赢,因为他太拘泥于套路,却不懂得用合适的招术去应对。
俄罗斯的教训已经摆在那里,如果我们还不懂得吸取教训、寻找对策,成为第二个在这个坑里摔倒的,那就是傻瓜中的傻瓜。
我的一贯观点就是:并不是寄希望于会发生什么情况,但应该有所准备。不要“幸福来得太突然,我却不知如何面对,茫然和愚蠢的冲动,铸成的错难以追悔”。这有点像一段歌词哈,改天我试试编首歌出来。
如何吸取俄罗斯的教训、探寻应采取的对策,这还得对俄罗斯的转型过程进行详细了解研究,这方面我还很不够,我所知道的两点就是,一个是特务政治,还有一个就是民族主义。这两点不可忽视。实际上这两点中国当局现在已经在大肆运用了。
还有一种情况。统治者虽然是真正的想实行民主,但太担心失败,因为失败了他们会很惨,因此对民间的抗争打压过于严厉,甚至造成民主精英和民众的巨大损失。他们或许会认为,只要最终实现了民主,犯下再大的罪恶也没关系。他们一贯就有一种“做大事不拘小节”的思想。问题是,那些牺牲真的是必要的吗?难道没有办法避免吗?也许只是他们能力不够或者没有信心。他们从来没有把老百姓的生命当一回事,他们之所以会实行民主,也只是因为形势所迫。

不论是哪种情况,民间都应该及时组建临时指挥部或临时委员会。尽管之前的抗争阶段成立组织有很大风险、应尽量去组织化,但关键时刻却要有成立临时组织的意识和能力。临时组织与长期组织还是有所不同的,最大的不同当然就是,临时组织是有期限的,到时间就要解散,这个时间是由这个临时组织自己承诺的。如果不作出解散的时间承诺,或者到了时间不履行解散承诺,则不能稳定局面,一些势力尤其是军方的势力会以此为借口发动讨伐。如何确定合理的时间目标这很重要。时间定得太长了,让人觉得缺乏能力和诚意,容易发生意外;时间定短了,到时候该做的事情还没做好也不行。如果时间稍微长一点,超过半年,那么还得要有中间的时间目标,即到哪个时间点完成什么任务,这样才能增加人们的信任度。
即使是当局主动转型,它也应该成立转型临时委员会,承诺在什么时间完成什么事项,包括宪法表决,开放党禁,总统普选等。
当局主动转型,民间也应该主动成立民间的临时委员会。
当权者主动放弃权力实行民主,肯定是想在其主导下推动民主进程,可能不会主动让民间参与,而是搞所谓的“用专制结束专制”那一套,专制手段本来就是他们最拿手的。即使他们让民间人士参与,也可能会玩手段,让一些并不真正具有代表性的人参与,这些手段他们是很娴熟的了。
那么民间怎么去参与呢?这个时期,是转型的特殊时期,正如托克维尔在《旧制度与大变革》中指出的:一个坏的制度,它最危险的时候是在它开始改革以后。因此,当权者会严防死守,对游行示威甚至对组党都严格控制、严厉打压。由于他已经宣布了开始向宪政民主转型,那么“特殊时期”这个金字招牌会让他的严格控制、严厉打压得到很多普通民众的理解支持,因此,通过游行示威、组党的途径去遏制其在转型期制定制度、措施方面的为所欲为,可能行不通。那么怎么办呢?那就成立民间的临时委员会吧。临时委员会是临时的,它不是政党,也没有组织、发动能力,对当局不构成任何直接威胁,它的作用只是监督、参与转型过程的制度措施建立,如果当局连这都不允许,那就毫无转型的诚意了。
临时指挥部或临时委员会具体要做、要完成的任务有哪些这里我就暂时不详谈了,留一点作业给大家吧。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搞打砸抢。对此要充分宣传、做好防范。

转型期是特殊时期,必定要采取一些强硬的、严厉的措施维护社会稳定。如何制定这些措施既能有效维护社会稳定又不至于给实行独裁专制、腐败提供了条件,同时不使民众尤其是民间政治精英遭受太大的损失,这很值得思考。

民主中国首发

2017年4月22日星期六

《访民之歌》创作有感

        终于写好了这首《访民之歌》,算是完成了一个任务。之前很多人要我写一首访民的歌曲,我一直都没找到灵感,现在终于有了。同时这也使得我的作品体系更趋于完整了。访民是当今的一个重大现象,如果没能写一首访民的歌,那么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缺憾。
        有些人对访民有一些不当的看法,很不应该。我们常说“争取自己的权益就是争取大家的权益”,访民争取自己的权益为什么不能给予肯定?虽然我们知道在这个制度下,绝大多数访民的问题是不可能解决的,但如果没有访民,这个社会岂不是一片和谐?有人对李焕君、马永田他们在美国拦截习的车队的行为表示蔑视,可是如果没有他们的行为,那岂不是让那些拿政府的钱去欢迎的五毛们在美国展现中国政府受人民爱戴、欺骗世界人民?
        访民是这个专制社会的必然现象,访民的行为也是应当的、正当的行为。事实上,访民不仅展现了这个社会的不合理,揭露了官方的邪恶,同时也分散了官方的力量、增加了官方的负担,对于推墙是有积极作用的。你可以不支持访民,但至少不应该贬斥,否则就是立场有问题。
        愿访民们一路走好,愿在宪政民主实现的那一天我们共同欢庆胜利的到来。
                                      徐琳 2017.4.22



访民之歌
    
上访的路,布满险阻
吃不好,居无处
还被官家截堵
马家楼,久敬庄
黑暗的魔窟
受尽虐待和凌辱
日日夜夜生死难卜

上访的路,饱含凄楚
盼清官,来做主
却是官官相护
天安门,新华门
草民岂能入
信访局是骗人的局
收了材料去寻租

以为自己是最冤
哪知冤枉的无数
一党独裁遍地祸
人人都是待宰的奴

以为只是贪官毒
其实问题在制度
若要公平和正义

唯有实行宪政民主

2017年4月5日星期三

应蔡楚老师的要求为他的诗谱曲



蔡楚:流星的歌—致 大 海
  
   


    海浪是你的皱纹,
    海啸是你的呻吟。
    亿万年潮起潮落﹐
    礁石也站成背影。
   
  
    假若你停息一日呼啸,
    天空会奇怪你的宁静。
    把水珠交给浪花,还给云朵吧,
    这是流星在夜空中划出的声音。
   
   
    2001年1月3日

当前政治团队的定位及其运作模式

当前政治团队的定位及其运作模式
徐琳

一、前言
    任何可能导致引发社会动乱的因素都是中共当局当前严厉打压的对象,诸如:民间组织(组织化较强的团队),具有较大影响力的个人,网络、通讯平台、工具等。
    那么,是不是在中国大陆当前的形式下,任何政治团队都完全没有存在、发展的空间呢?显然也不是,至少由秦永敏先生创建的玫瑰团队目前还在,并且签名成员已经达到了两千五百人左右。尽管秦永敏先生被中共当局控制着,几个骨干成员也曾受到一定程度的打压,但团队还一直在活动,有些以玫瑰团队名义活动的人士也比较活跃。
    目前玫瑰团队内部正在考虑如何进一步发展的问题,也就是今后的发展模式问题。经过讨论,存在较大的分歧。分歧的焦点主要有两个,一个是要不要搞组织化,第二个是要不要做一些事、怎么做事。这不仅是玫瑰团队面临的问题,也是所有欲建立团队的人将面临的问题。
    一个好的发展模式首先是要保证团队的生存,其次也应该有利于团队的壮大。一个团队如果不能壮大,就不能较好地发挥作用,甚至是会衰退、缩小,那么存在的意义就不大。

二、做好角色定位
    一个人,一个团队,要想有所作为,首先是要做好自己的角色定位,自己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发挥怎样的作用,也就是要明确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使命就是具有重大意义的首要的任务。
    要做好角色定位,一个是根据自身能力,还有一个是根据外部环境。政治团队当然也是一样。
    就当前形势而言,政治团队的生存非常艰难。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公开的大型团队,如果其公开宣称的目标、理念给人感觉是以推墙为使命,并且大力去推墙,那肯定是无法长期生存下去的。
    不能以推墙为使命,那以什么为使命呢?只能以在转型期发挥作用、确保转型成功为使命。
    社会转型包括三个阶段:推墙,转型过渡,完善。前两个阶段都是很关键的,最后一个阶段一般都没什么问题。墙推不倒,则永远是专制统治,社会不可能进步;墙推倒了,没能转型成为宪政民主体制,那也还是一场空。历史上多少次改朝换代就是这么回事。
    每一个追求自由民主的个人和团体都应该在前两个阶段发挥作用,但是可以有所偏重。
    秦永敏先生提出开展政治对话,力争和平转型的口号,正是把玫瑰团队的使命定位在转型时期。
    有人说:他这完全是把希望寄托在当权者主动转型的基础上的,要是当权者不主动转型,他永远也没有用武之地,而当今的统治者主动转型的可能性是几乎为零。
    这种说法是完全错误的。不管中国今后是以哪种方式废除专制、进行转型,民间有一股稳定成熟的政治力量这对于转型成功当然是非常有利的。力争和平转型,只是力争,当然不保证一定会是和平转型,但专制政权是一定会灭亡的,因此这种团队就一定会有用武之地。
    有人说:这不就是下山摘桃子吗?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这桃子是大家的,谁都有权去摘,是为大家摘。准确地说,应该是参与摘桃子,大家是平等的,究竟谁能摘得到,那得看选票。
    社会发展的一个表现就是分工更细,各人、各个团体发挥不同的作用,在此基础上相互配合,最终共同实现一致的目标。因此,虽然每个政治团队最终使命是一致的,但其阶段使命可以是、可能是不同的。
    社会运动的分工也像各行各业的分工一样,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并不是推墙的就高尚一些,转型的就低贱一些。
    还有人说:先好好推墙吧,墙不倒,永远都没有转型期。
    是的,但是,力争和平转型并不是不推墙,只不过不是以推墙为主要任务,并且是以和平理性的方式推墙。当前公开的政治团队的生存都很艰难,如果以推墙为主要任务,用力过猛,极有可能会被当局消灭掉,那就一点作用都起不到了,只能留下一个教训。
    所以,目前的公开的政治团队只能以这种以争取和平转型为口号的方式求生存。这是秦永敏先生根据自身及很多普通民众的能力及当今的政治环境作出的明智的选择,这也是一种对社会负责任的做法。
其实,这样一种团队的存在,对当前的专制统治者阶层来说,在日后的转型期对他们也是有利的,因为这样的团队有一定的政治素质和公信力,比较遵守规则,能够在转型期维护社会秩序,遏制非理性复仇,使当今的统治阶层的基本人权有一定保障。因此,当前的专制统治者们如果还稍微有一点理智,就应该允许这样的团队的存在。

三、遵循的基本原则
以在转型期发挥重要作用为使命的这种团队(我称之为和平团队),其运作和发展模式应该遵循这样几个基本原则:
(一)、去威胁的原则
去威胁就是去掉对当局直接构成威胁的成份。你对当局直接构成威胁了,那它肯定容不得你,就会要把你干掉。
对当局直接构成威胁的东西主要有三样:组织化,暴力活动,举牌、游行示威等街头运动。
1、去组织化
团队与组织的区别:组织是严密的,具有严明的制度和明确的权力架构,有相对固定的岗位职责,能快速地执行上级的指令,产生效果。而团队是松散的,没有制度,只有简单的规则,而且是那种社会通用型的规则,并非为自己度身定制的规则;同时也没有相对固定的管理架构,一般只有召集人等少数几个角色,并且是可以随便转换的。
组织强调制度、规则,讲究各尽职守;团队强调技术性、灵活性,讲究默契。
组织里的人是有任务的,通过完成一个个任务达到总目标。团队里的人没有任务,各行其事,靠社会善因子的积累促动社会的进步。
组织以宗旨为凝聚力,团队以理念为凝聚力。
正因为组织有这么大的能量,所以就成为专制统治者严厉打压的对象。团队要想生存,就必须去组织化。也就是不要建立制度、权力架构,不要有权力设置,不要下达任务。暗中的也不行,当今民用的所有网络、通讯工具都是不安全的,何况当局还会安插很多特务。一旦有明显的组织化倾向,当局就会采取行动进行打压。团队一旦失去了这种公信力,就很难再有机会了。
当然,去组织化也不是绝对的,有些对当局不构成威胁的组织化成份还是可以有的,例如送饭的,营救的,等。当局打压的主要是能对其政权构成威胁的组织化倾向。这需要掌握好一个度。
团队虽然不具备组织化特征,但在外部政治环境条件成熟的时候能够迅速地转化为组织,即政党。
2、不搞暴力活动
暴力活动不仅直接对当局成员构成生命威胁,而且会有示范、带动效应,同时也容易造成民众的恐慌。当局对暴力活动的打击是毫不手软的,老百姓也往往会表示支持。
和平团队以力争和平转型为口号,当然是绝对不能搞暴力活动的。不仅不能搞暴力活动,而且还要经常宣传、声明,并且杜绝暴力言论。在团队的群里见到有支持暴力的言论的,要制止、批评。
要注意的一个问题是,不搞暴力只是就自己团队而言,对团队以外的其他人的暴力言论、行为不要去评论,因为既不能支持,也不能反对,你一反对,就会招致一些人的攻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谁要搞谁搞去,你反对也没用。如果哪天有一帮人用武力推翻了专制政权,你这个团队还得去参与转型建设呢,何必得罪了他们,给人留下攻击的把柄。
对社会上发生的暴力事件,即便是对无辜者造成了伤害,也不要对当事人进行谴责,因为你不一定完全了解真相。但是不管真相是怎样的,有两点是可以肯定的,第一这是个悲剧,第二这种悲剧的根源是这个专制体制。所以对于和平团队来说,只能是对此事件表示遗憾,并且指出,是当局的专制制度导致了暴力悲剧事件的发生,如果不尽早转型,还会再发生暴力悲剧事件,由此而催促当局尽快启动转型。当然,每次都是发表这种同样的声明会让人觉得枯燥、无力,那么应该是对同类事件做个统计,在发表声明时写“这已经是自某年某月以来第N次发生此类事件”,这样就显得有力度一些。
3、不搞上街游行示威活动。
举牌、游行示威等街头活动可能会引发群体事件,尤其是以团队的名义去搞这些活动,影响力更大,当局肯定是要严厉打压的。有人会说:引发群体事件好啊,大家都起来推翻他们。可是,你能保证这一次能有足够多的人起来推翻他们吗?如果不能,那么你这个团队就先倒下了。
我曾经在《再谈社会转型期的政治公信的建立及民间组织建设》一文中提出这样的政治规则:军人不干政,政客不动武。军人不干政这点很多人都明白,但是政客不动武这点很多人就不明白了,其实这是相对的。政客就只能用政治手段解决问题,政治手段就是舆论、谈判、妥协。如果政客动武,那么性质就变了,你就不会再被当作政客看待,也就丧失了政治资格。这里说的动武是包括举牌、游行示威等街头活动的。
上面说的组织化、暴力活动、游行示威等,并不是否定其正义性、合理性、有效性,只是对于一个以在转型期发挥作用为使命的和平团队来说不适合。
(二)、适度活动的原则
政治就是社会公共事务,政治团队就是参与社会公共事务的,这点是毫无疑问的,隐瞒不了的。因此,和平团队也应该适度地参与一些公共事务,保持一定的活跃度。完全不活动就是一潭死水,不仅不利于团队的壮大,甚至会缩减。
首先,作为一个政治团队,必须要有自己的立场、主张,这些立场、主张需要经常宣示,一是表明坚定性、一贯性,二是让更多人知晓。除了经常宣传团队的理念,还有对一些重大事件表明立场、态度,提出批评、要求、建议。
其次,启蒙工作是要做的。让更多人觉醒、提高素质,对于早日结束专制、保障转型期的秩序、顺利完成转型、降低转型代价肯定是有利的。
启蒙工作包括传播宪政民主思想理论、知识,传播真相,传授电脑和手机的使用技能等等。
此外还有公民聚会、送饭、救援、围观等事情都可以做的。公民聚会、围观活动要注意不要举牌、喊口号,更不能以团队名义,如果出现有人以团队名义举牌、喊口号、游行示威,团队必须立即声明与团队无关,并解除其团队成员资格。
公民聚会不要讲求大规模、异地联动这些形式化的东西。

四、具体运作模式
和平团队主要是搭建一个平台,让大家共享信息、资源、议论政事。
团队虽然不制定制度,但还是要有简单的规则,主要是议事规则,可以在罗伯特议事规则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细化。
还有加入团队的规定,原则上是不设门槛,但必须提供真实姓名、身份证号、住址、联系电话及其他联系方式。玫瑰团队一直是这样做的。现在有人提出要收会费,这是万万不可的,收会费是明显的组织化特征。
虽然团队没有权力架构,但还是有管事的人,即一种管事不管人的模式。像召集、通知开会,主持会议,做会议记录,发布公告、声明,这些事应该是有专人负责的。除了团队对外发言人,管其他的人可以采取轮值的规则。
主持会议的人只负责主持会议,不参与发言,否则会因主持人的观点遭到反对而导致会议秩序混乱。主持人有什么看法,可以会后以文字形式发表,或者等下次不做主持人的时候发言。
团队的任何会议都不形成决议。也就是只议事不做事。
所谓只议事不做事,是指不以团队的名义做事,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去命令、指挥他人去做事,而是大家根据讨论的情况自己决定是否去做某件事,都是以其个人名义去做。如果做得好,能持续做下去,在做事者与团队协商一致(团队经过一定人数的表决同意)的情况下可以向外界声明这个事是团队做的或今后冠以团队名义。当然,所做的事情必须是与团队的理念相符的。实际上,即使不冠以团队的名义,只要大家知道做事的人是这个团队的人,就能为这个团队加分,增加凝聚力、影响力。
这就是和平团队的“议事不做事、管事不管人”的松散型运作模式。采用这种模式运作,官方不好进行打压,顶多是对具体做事的人进行打压,不会影响整个团队。尤其是在团队人数较多的情况下,更不好对整个团队进行打压了。
为了较好地共享资源,可以在网上建一些专业群,例如制作图片的、制作视频的、擅长文案的、音乐创作和制作的、电脑和手机技术的、网络技术的,等等,网罗各类人才和有兴趣学习的人,一方面进行专业技能培训,另一方面在需要人帮忙的时候去那里面找就是了。专业群表面上与团队没有关系,大家心知肚明而已,群主是谁都没关系,那只不过是一个小平台而已。
在有了专业群的基础上,大家可以自愿组合形成小型专业团队,做一些专业性的事情。专业团队做的事情也是表面上与政治团队没有关系。
政治团队与专业团队的区别:政治团队有名称,强调政治立场、目标、理念,专业团队没有名称,虽然也有政治立场、目标、理念,但不明说,表面上回避这些问题,而只强调专业目标,因而风险较小。
另外还有送饭团队、围观团队、声援团队,救援团队等,这些属于专项团队,这些专项团队情况跟专业团队差不多,只是不需要专业技能,人员也更灵活。
专业团队和专项团队的负责人都是由具有相应能力、声望的人自愿担任,当然最好是团队的签名成员,不过即使不是也没什么问题,只要有一定的信任度、保持密切联系就行了。成员则由负责人去物色。
团队的网络议事群只有签名成员才能进入,普通群、专业群、专项群可以有外人进入但必须有人担保。

五、结束语
以上未尽之处还需大家思考、摸索。大家觉得这样基本可行则可以参照实施,可以加入玫瑰团队或另外创建政治团队。多几个政治团队不是坏事。
做事不能急,更不能违反规则、扰乱秩序。如果没人做事,就算了,强求他人去做,往往会把事情做糟了。
再完善、合理的模式,如果当局完全丧失理智或对下级失控,都可能遭到打压。但顶多也只是对骨干、突出的人员进行打压,一般签名成员是没有什么风险的。总会有勇敢的人走在前面。如果你勇气不够,请跟在人群的后面。
对这种和平团队的打压只能让作恶者死得更快、更惨。


                 2017327

民主中国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