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20日星期三

一次不成功的拜访

        我家附近有一个律师事务所,我早就想去拜访一下,却总是忘了这事。
        律师是民间最接近政治的职业,在中国这个畸形的社会要想保持中立是很难的,中国的律师要么是赵家的狗,要么是老百姓的打狗棍(这样说有点不敬,但却是这么回事)。我想看看这个律所是个什么立场,如果谈得来,也许以后相互都能有所帮助。 
        这天我终于在有时间的时候想起了这事,于是去到了那家律师事务所。
        门口和大厅里有一些对律所的介绍,这家律所是主要对中小企业提供法律服务的。中小企业涉及的法律问题主要是劳资纠纷、合同纠纷、税务、财务等方面。有人说,在中国这个畸形的社会里,做生意、搞企业不违法几乎是没钱赚的,所以,中国的企业者都是走在去监狱的路上。当局如果想搞掉一个企业或其负责人,有足够的手段。中国大陆的税法等经济政策本身就设置了很多陷阱。
        对此人们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当初改革开放的时候流行一句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样一种经济机制使得所有的企业都成为当局的掌中玩物,不敢跟政府作对,同时也成为官员寻租的对象,从而当权者又能够利用这个牢牢地控制官员。谁不听话,罪名随便挑。
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小企业所需要的法律服务,并不是如何不违法、如何对他人(包括政府)的违法侵权行为利用法律来维权,而是通过律所建立一道与官方合作的桥梁或者是与政府谈判的一个中介。当然,只要不侵害劳动者和客户的利益,这种业务也是可以做的,你不做也会有人做。关键在于,在这个浑浊的世界里是否还能保存一点良知。
        大厅的前台里坐着一个小伙子,我跟他打了个招呼,他问我有什么事,我微笑着说我是来找人聊天的,他表情有点不自然地说现在是上班时间,大家都在忙。那意思是,没人有空跟你聊。我说“所有人都在忙吗?”他说是的,然后他问我想谈哪方面的问题,我说就是法律方面的嘛,交流交流。他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看来这小伙子太没有经验,难道我像是个不懂事的、找麻烦的人?其实我那天的穿着打扮是比较有学者风范的。见他不想理我,我就说我看看大厅里的律所介绍。
        墙上贴着律所的所有律师、助理的专长介绍及价目表,最高的是一小时3600元,最低的一小时600。我想,这种不是以解决问题为条件而只是简单地按时间收费的方式,跟沐足小姐的服务有什么区别呢?沐足小姐的服务还有个套路程序,不同的服务时长有不同的服务套餐,如果服务内容少了客人是可以投诉的,可是跟律师的谈话有什么套路程序呢?怎么保证服务质量呢?怎么使顾客用较少的钱获得尽可能多、尽可能好的服务呢?怎么控制时间呢?完全没有依据嘛。律师会不会为了多收钱而故意拖延时间?
        律师按时间收费这固然也是从西方国家学来的,可是西方国家有民主的政治制度、完善的法律和良好的社会诚信基础,你关键的东西没学到,却把皮毛的东西照搬过来,必然是效果不同的。
        我觉得,像律师这种咨询谈话服务应该有一个预审程序,就是客户以书面形式通过前台提交需要咨询的问题,前台将问题转交办公室,办公室根据问题的范畴、难易程度定出价格,反馈给顾客,顾客同意,则由办公室根据律所里的律师的忙闲情况作出安排。对于顾客来说,我需要的是解决问题,至于你律所派谁帮我解决问题那是你律所的事。你各个律师的收入怎么分配也是你律所的事。律所要体现出律所的管理,这样你律所利用律师赚钱才是天经地义的,否则要律所干嘛呢?人们直接找律师不就行了?
        为了节约双方的时间、精力,律所应该提供咨询表及填表指引、样板, 让顾客知道怎么填表,清楚地表达其问题,从而使律师的回答能够对症下药。
        事实上,不仅在这个问题上,包括在辩护等等工作方面,中国的律所几乎都没有起到什么管理、协作的作用,律所完全是律师个体的简单组合。
        我又走到前台前,想找话题打开局面。我问“某某就是你们的老板吧?”我指的是介绍中的那个主任律师。他说是。看上去他很不耐烦。于是我掏出一张名片给他,说:你帮我把这个给你们老板吧,如果他有兴趣,就打电话给我。
        过了很多天,那个律所负责人也没打电话给我,也许是我名片上的“自由民主人士”把他吓着了,他把我当成洪水猛兽了。这样的律师,不认识也罢。
                                                         2016.1.17

2016年的第一次传唤

2016118日上午,片警打来电话,说要找我聊聊,就在我住的小区草坪里,约好10点钟。前些天就有朋友提醒我,说有几个朋友被传唤了,因为上个月27号广州同仁年终聚餐的事。我说这种事不会找我的。我这样说当然是开玩笑,其实是想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不,在我住的小区草坪里聊聊,这没什么嘛。
到了10点钟,我从阳台上看下去,没看见那个片警过来。过了一会,片警打我电话,说:“他们已经到了,你赶紧下来吧。”我一听“他们已经到了”这话,就觉得有问题,但也懒得去深究了,我想,不管怎样,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因为这样,我就忘了把手机留在家里。
下到草坪里,我看见从一台黑色商务车里走下来几个便衣,都是熟面孔了。我问那个片警怎么没来,他们说他不用来了,然后说请你到派出所去一趟。我说不是说在这里聊吗?怎么又要去派出所?他们说这是上面的意思,没办法。我说:“又被你们骗了,你们的话真的是一句都不能信啊。”然后我说我跟我老婆说一声,并往我们那个楼梯口走,国保拦住我,说不用了,就一会的事。这一幕恰好被我老婆在楼上看到了。
到了派出所,他们又让我进到上次那间治安中队的办公室。我自己找了个软垫椅子坐下。两个国保也在旁边坐下,像聊天那样说起了上个月27号广州公民年终聚餐的事,基本上都是他们在说,情况他们都已经掌握得很清楚了,当然也问一些情况,诸如谁召集的,还问我是不是当场唱了《民主大潮》那首歌曲。我一概不作回答。接着他们要我交出手机,我说不行,我的手机上有支付宝账号等个人隐私,上次你们把我手机的密码破解了,我还没找你们麻烦呢。他们做出要动手抢的架势,我把手机拿在手上说:“如果你们一定要抢,我就把它摔烂!”他们以为我不会摔,仍然靠近来要抢手机,于是我用力把手机摔到地上,之后又捡起来摔了一次。手机虽然没有断开,但屏幕完全花了,机身也局部变形了,估计是开不了机了。他们无可奈何,只好叫人来拍了照,然后把手机捡走了。
我之所以要摔手机,其实并不是因为我的手机里有什么重要秘密怕他们掌握,而是基于这样几个原因:一,对于他们这样非法抢夺公民私人财物的流氓行径我是非常痛恨的,我不能让他们得寸进尺、肆意妄为并成为一种习惯,我必须表明我的态度。二,我的手机安装了电报聊天工具,加入了一些群;电报是比较安全的聊天工具,所以有些人在电报里聊天是不太注意的,而我也不可能做到所有信息都及时删除,有些信息我也需要暂时留着;那些内容本来也没什么,但说的人可能并不想让国保知道,如果这些内容从我这里泄露出去了,并且被人发现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的,就会责怪我;况且,国保也可能会利用其中的一些信息来造谣、制造矛盾搞分化、陷害他人等等。三,我要让他们知道并非他们想怎样就一定能得逞,我要让他们体验一下什么叫做挫折感。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做法,他人不宜简单效仿,否则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我这样做是有我的评估的,根据我个人的情况、之前跟他们打交道的情况等等。
过了一会儿,他们拿来了传唤证让我签字,并主动给了我一份。当然,我也是看到有预备着我的那一份才肯签字的。
之后他们就忙着搬电脑、打印机,准备做笔录。可是他们准备好了后,并没有叫我过去坐在对面、摆出问话的架势,而且也没再问我什么,只是自己在那里编着笔录,任我自己爱怎样就怎样。直到最后才问了一句“我再问你一下,你是不是在现场唱了那首《民主大潮》的歌曲啊?”我仍旧不理睬他。但我总觉得,他这一问好像是一种暗示,意思是“你回去写传唤经过的时候记得一定要把我这句问话写上去,我们是在帮你宣传这首歌知道吗?”我不由得感叹,国保配合得真好,反倒是民主圈里的一些人从来不传播我的那些民主歌曲,甚至有些是很熟的人。也许他们认为那只是你徐琳的歌,跟民主没有什么关系。
他们做完笔录后要我看看、签字,我照例是不看、不签字。国保走的时候,我问什么时候放我走,他说八个小时。我说:又是八个小时,搞得跟上班似的,又不给我发工资。
中午,他们问我吃不吃饭,我说不吃,于是他们就没给我打饭。因为上次给我打了饭我没吃。后来他们又问了几次,我都说不吃。茶水是给我准备了,但我一滴水都没喝。事后有不少朋友说我不该绝食绝水,说这是对自己身体的残害。其实,我绝食绝水并不完全是为了表示反抗,这也是我的一种养生之道,可以消耗身体内多余的脂肪,所以我至今保持着良好的体形身段,没有高血压等中老年病。此外,我吃了中午饭后就会犯睏,想睡而不能睡是最难受的。不吃中午饭就不会犯睏,一下午都能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当然,我也是因为知道只扣押我八个小时才这么做的。
其余的没什么好写的了,不过这次我太太的表现值得一提。我被带走后,她首先是打电话、发短信给那个片警,说:“你约他在楼下谈,怎么没见到你来呢?怎么又把他带走了呢?你们真是说话一点都不算数的啊!”等等,说得那片警无言以对,只好回复道“我也被耍了!以后因工作别接我的电话了、不要再相信我的话了。”这个片警是不是也被耍了这还难说,但他说以后别再接他的电话、别再相信他的话,这倒是实话。这也说明他不愿意再为赵家卖命了,这也是枪口抬高一寸的一种表现。

后来我太太又到派出所去要人,把派出所里的人骂了一通,骂他们是土匪。此外她还及时把消息发给了我的朋友。平时她表面上一直都是反对我搞这些事,责怪我没去好好赚钱,这次她的表现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所以,亲人之间,平时吵归吵、怨归怨,关键时候才知道是不是对你好,所谓患难见真情,概莫如此耳。

2016年1月12日星期二

清晰版《民主大潮》

1月13日是蒋经国先生逝世28周年的日子,谨以此曲深表怀念!



2016年1月4日星期一

2016新年献词暨歌曲《站在正义这一边》发布两周年回顾

        今天是2016年元旦,新的一年又开始了。早上起来,当我穿上衣服、系上南昌的民主皮匠程绍军先生为我定制赠送的皮带,我想起了两年前元月份的某天早上,当时我也是系上这条皮带后,感觉精神振奋,一身正气,回想起前些日子北上到各地拜访见到的一些民主、维权同仁,了解到他们所作出的努力,更是感到民主事业大有希望,庆幸自己走上了这条光荣的道路,站在了正义的这边,当即灵感泉涌,一气呵成写下了《庆幸》(后改名为《站在正义这一边》)这首诗。诗发到网上后,很多朋友赞好、转发。随后,得米先生和我相继为该诗谱曲,从而有了《庆幸》和《站在正义这一边》这两首歌曲。这两首歌由刘四仿配上视频发到网上后,都获得朋友们的一片好评,转发如潮,很多朋友跟我说感到震撼、鼓舞 。一首歌词的两个版本的谱曲都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这在中外音乐史上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
        借着这两首歌的成功,两年来我和搭档陆续创作、制作了《我在去监狱的路上》、《我在自己的祖国流亡》、《一人一票》、《请叫我的真名纪功碑》、《还原真相》、《正义律师之歌》、《砍头也不回头》、《自由无价》等十余首歌曲,全都得到大家的好评。
        歌曲是群众运动中最有力的武器之一,只有大家的大力支持才能使之发挥最大的威力,而大家勇于与专制进行抗争的事迹则是我创作灵感不尽的源泉。新的一年里,随着大家的继续抗争,我们会不断创作、制作出更多更好的民主歌曲,并准备将我们的所有歌曲命名为“正义歌声”系列。 “弘扬正义,激发斗志,记录历史”是我们的使命。希望大家继续大力支持,多多传唱,用歌声迎来民主斗争的最后胜利!
        祝各位同仁、所有的良知人士新年快乐!诸事顺利!
        2016:你行我也行,中国正义行!

                                   徐琳 2016.元旦

从罗宇隔洋喊话事件说说“堵路党”

提要
        将罗宇的信进行恶意解读,对文革道歉行为作无端指责,对一切体制内可能认同民主的人士与可能为推进民主作出的努力予以一概否定,这等于是去堵住那些意欲向善与追求民主的人的路,这样做的人应该称之为“堵路党”。堵路党虽然有的是官方的,有的是民间的,但他们似乎配合很默契。他们既堵文革参与者认罪的路,也堵当权派可能走向民主的路,甚至他们还屡屡堵民间民主派的路。他们对民间一切探索推进民主的尝试都进行质疑甚至刁难,极力打击孤立那些敢于为实现民主付诸努力的人士。“帕格尼尼咏叹调”的帖子就是一个典型的堵当权派可能走向民主的路的帖子。当然,堵路党并不一定是特务、五毛,但他们客观上起着特务与五毛的作用。   

正文
        12月3日,香港《苹果日报》刊登了中共前重臣罗瑞卿的儿子罗宇写给习近平呼吁其推行民主的信。当时不少人对这封信将信将疑。 接着网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帕格尼尼咏叹调”写的黑这封信的帖子:“其实这封信无所谓真假,用意在于栽赃习。你不想民主,所以我劝你民主改革。你若听劝,民主改革成功,你也不过是听劝的,真正有智慧有见地有良知的还是我这劝言者。若民主改革没成功,那你看我当初怎么劝你的,你就是不听,现在你害国害民罪过了吧。所以民主成功与否,习都是坏人,这才是此信真正用意。”
        这个帖子采用一种“殊途同归”的分析手法,各种情况都推出同一个结论,看上去挺有道理,能够迷惑一些人。但是按照这个帖子的逻辑推下去,其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它得出的是这样的结论:既然习不管怎样都做不了好人,只能做坏人,那就别再费神想着做好人了,就顺其自然做个坏人吧,趁早能贪的就贪、能玩的(主要指女人)就玩——这就是这个帖子的真正用意。也就是说,写这个帖子的人,就是希望习近平不要推行民主。看清楚了这一点,也就能够更好地解读这个帖子了。我在转发这个帖子的时候,特意作了一点解读提示。
        其实这个帖子的逻辑根本就不严谨,这里我就不具体分析了,这份作业就留给大家自己去做吧。
        那么是谁不希望习近平推行民主呢?当然是中共里面的顽固派。中共里面的顽固派是掌握着较大的权力的,对于这个帖子的真假他们完全可以查清楚,如果它是假的,那就直接说它是假的就行了,那么这封信的作用就完全消除了。如果这封信是真的,你却说它是假的,那么当它被证实是真的以后,这个帖子的话也就不会被人们相信了,起不到作用了。其实这封信的真假是很容易证实的,也肯定会有媒体有兴趣去证实。所以,这个“帕格尼尼咏叹调”不敢说这封信是假的,但也不愿意说它是真的,于是就避开信的真假问题,说“其实这封信无所谓真假”。
        12月5日,新唐人电视台播出了对罗宇的采访报道,这封信的真实性被完全证实了。那个“帕格尼尼咏叹调”也许在暗自得意幸亏没说它是假的,否则他后面那一番话也没人信了。
        中共里面的顽固派为什么要抛出这么个帖子来呢?如果习近平根本就没有推行民主的可能,那么中共里面的顽固派就没必要花这个心思写这么个帖子。所以,这个帖子的抛出至少说明了中共里面的顽固派也不能肯定习近平究竟想不想推行民主,并且是对此颇为担心。
         有意思的是,民间的民主圈里却有不少人坚称习近平绝不会推行民主。那么到底是民主圈里的这些人更了解习近平还是中共里面的顽固派更了解习近平呢? 我在《从纪念胡耀邦看政治分水岭》一文中曾说过:“中共在拚命地分化民主阵营,民主阵营的某些人却在拚命地让中共团结一致。”同样,中共里面的顽固派在担心习近平走向民主之路,民主阵营的某些人却在坚称习近平绝不会推行民主。这些现象堪称中国当前民主斗争中奇异的风景线。 
        如果习近平真想推行民主,那么应该是早有此心、早有准备,不会因为这么一个帖子而改变心思和计划。那么这个帖子能起到什么作用呢?误导民主圈里那些头脑简单的人?这没什么意义,这样的观点早已在他们脑子里根深蒂固了,何况这些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顽固派更需要误导的是红二代中以及体制内的那些非顽固派,或者叫中间派,他们既不反对民主,又不是很积极地支持民主,并且多多少少有一些顾虑,怕被清算,怕发生文革式动乱,因此是容易动摇、容易被误导的。红二代里有些人并没有直接参政,文化水平也不高,对政治不太了解,更谈不上有什么政治智慧,加上跟习近平交往不多,对他不怎么了解,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因此有可能会被一些看似有道理实则是歪曲蛊惑的话误导。体制内也很多是酒囊饭袋。再说,反正这种帖子能骗一个算一个。
        习近平如果想推行民主,当然是得到越多的红二代和体制内人的支持就越好。而减少红二代和体制内人对实行民主的支持,就会增大习近平推行民主的难度。 罗瑞卿是中共元老中有一定威望的人,他的儿子罗宇劝习近平推行民主,当然会对红二代们产生很大的带动性影响。如何消解这种影响呢?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这种劝说歪曲成别有用心,说成是给习近平栽赃的,于是那些头脑简单的红二代和体制内人就会认为,一来罗宇不是真的支持民主,二来习近平也不会去做推行民主这种“傻”事。 
        体制内以及红二代里,事实上有一些人是支持民主的,还有一些谈不上支持,但也不极力反对,在一定的情况下也许会做出一些对民主有利的事。不管他们在推行民主方面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反正,让他们在这方面不发挥作用以及尽量消解他们的作用,正是顽固派们想做的事情。因此,误导红二代里和体制内那些中间派,就是这个帖子的根本目的。
        当然,习近平也不一定就是要推行民主的,但是,让红二代里和体制内那些中间派不支持民主,这对顽固派来说肯定是好事。 有意思的是,民主圈里竟然也有不少人在配合那些顽固派、帮他们的忙。 如果仅仅只是坚称习近平绝不会推行民主,这倒也没什么,人人都应该有表达看法的自由嘛,但是,对那些认为习近平可能会推行民主的同仁进行辱骂,这就有点过分了。 比这更严重的是,有些人把红二代、体制内的人统统说成是有罪的、是顽固派,由此而对体制内的人以及红二代们一概不相信,把他们的所有言行都往坏的方面去解读,对他们的一切做法都表示反对。最典型的就是对陈小鲁、宋彬彬等人的文革道歉这种善意的行为也作恶意的解读。固然,文革道歉有他们为自己利益考虑的成分(谁不为自己利益考虑呢?),但不管怎样,这种道歉行为是有利于社会良性发展的。你可以不为之鼓掌叫好,但也不应该作恶意解读、进行指责。对文革道歉这样的行为作恶意解读、进行指责,等于是去堵住那些曾经有过罪过的人向善迈进的路,所以我把这类人称之为堵路党。 堵路党虽然有的是官方的,有的是民间的,但他们似乎配合很默契。他们既堵文革罪人的路,也堵当权派的路。“帕格尼尼咏叹调”的帖子就是一个典型的堵当权派的路的帖子。当然,堵路党并不一定是特务、五毛。 
        无论习近平是否会推行民主,中国都必将走向民主,这个历史潮流是无可改变的。习近平愿意推行民主当然是好事,民间的民主人士当然也希望他能走出这一步,但希望不等于“寄希望于”,不等于幻想他会这样,我们还是要走自己的路,靠自己,无论将来是怎样的情况,公民力量的壮大都是有利于社会良性发展的。但极力否定“习近平会推行民主”,则是不必要的,去堵他推行民主的路更是不对的。 
        堵路党甚至也堵民间民主派的路,例如秦永敏先生发起的和平对话。有的人说:“对话是要在实力均衡的情况下才有可能,人家有枪炮坦克刀把子,你拿什么跟他对话?”这话看起来挺有道理的,那么我弱弱地问一句:“咱们平时老说对侵犯人权的家伙一定要清算!那么咱们又凭什么去清算呢?”你一定会说:“清算是指推翻专制政权以后,不是指现在。”那秦永敏先生的和平对话也没说一定是现在就对话呀,他只不过是打着这样的旗号凝聚力量而已。也许有人会说:“秦永敏又失踪快一年了,和平对话这玩意儿就别再提了,行不通的。”那我又再问一句:“有哪种抗争方式没有被抓过人的?连律师都抓了,连跑到国外去的都抓回来了,是不是这些都行不通、都不能再干了?” 中国人的逻辑大多是用在别人身上的。 
        事实上,秦永敏的玫瑰团队目前在徐秦女士的带领下仍然很活跃、在不断壮大。 你自己爱走什么路走你的就是了,你去堵别人的路干嘛呢? 此外还有非暴力运动,等等,都有堵路党,凡是有利于民主之路,几乎都有堵路党,大有无路不堵之势。但是,不管堵路党怎么堵路,都堵不住专制灭亡这条路。 
  
       2015年12月10日(世界人权日) 

首发于《民主中国》 http://minzhuzhongguo.org/ArtShow.aspx?AID=59954